第一百零九章 论断2

和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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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擎,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决不姑息臣民对大安泰忠诚的偏驳。

    不论是谁,不论是何种理由

    曾经质问过自己,有错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想,丧失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外夷苟且,就是背叛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为大安泰千秋万代着想,应该严惩应该诛杀殆尽

    “整合他爷儿俩的举动到一起,对陈家的江山社稷能构成多深的危害,其用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陈擎有些怅然若失的神情,落入如萱公主眼中不由得很是迟疑,他的话应该算是真知灼见一样的存在,如此这般地将刘尚武爷俩草率定性还是觉得有些牵强,好比是一个良民在大街上与窃贼同行,偶然也好必然也罢,武断地判定为同犯总是让熟悉那位良民的人无法接受。

    如萱公主信任刘尚武所表达地意思不去主动与大安泰朝廷分庭抗礼因为,信得过他的秉性,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刘祚晨。

    对于其父皇所表达地意思,她实在没有很好的借口或是理由进行辩驳,目前来说,刘家人与皇室成员进行比较,真的还是“外人”

    很棘手想着,如萱公主不禁地很是伤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错处难不成都要归咎到局外人身上

    “吱呀”

    像是鼠辈推门入室,很轻很轻,几欲不可闻。

    尴尬对坐的父女俩听了,皆是心里暗暗缓了一口气,话题说到深处都也没了再细说下去的必要和可能,来人无异于“救急”。

    “禀报圣上,太子殿下与潘相爷求见。”

    这两人怎么搅合到一起了刚刚舒缓下心境的陈擎,复又被心事填满,蹙紧眉头看向小太监,微微一顿,“传”

    御书房,总是很热闹,比金銮殿上还要热闹上几分。

    有些事,有些话,在朝堂之上不好说也不好办,在这里却可以。陈擎心里明白,能觐见到他的列位大臣心里也明白。

    “圣上,老臣对于霍州目前的处境很是担忧,恳请圣上从长计议。”君臣见礼是必然,潘相爷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来意,不显造作也不显得扭捏。

    竟然让潘相爷如此不安,霍州发生了何事本欲告退的如萱公主知道刘祚晨在霍州办差,愣是将微微抬起的身子重新坐定,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也不去理会其父皇对她直使颜色,耳朵却是支棱起老高。

    知道她是想要听听刘祚晨的讯息,陈擎示意无果,只能吧嗒了一下嘴,起身离座到书案后坐定。

    “潘相是说刘祚晨还是霍州军营”

    刘祚晨怎么和霍州军营扯上了麻烦想着,如萱公主不禁愕然地看向皇兄,却是没有得到半点暗示。

    “都有。”

    “哦”颇有意味地轻哦一声,陈擎笑了起来,看向太子,问道:“皇儿也是同一目的”

    “禀父皇,儿臣心中亦是不甚明了,来长一番见识,望父皇恩准”

    太子,越来越沉稳,已经不见了曾经的犄角峥嵘之势,令陈擎很是自得,微微扬起下巴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劳烦潘相,说说你对霍州的看法”

    久未出山,被太子硬拉来的潘相,对于太子的伎俩很是无可奈何,说好的一起进言去哪了怨忿地想着,却是不敢轻松大意,“圣上,老臣觉得,霍州之乱应该就是叛逆陈康耍的把戏,剑锋直指叛逆,问题应该迎刃而解。”

    这样的说法,他在来路上便深思熟虑了一番,不以肯定的说法模棱两可,皇上那里不会闻之变色,太子那里也是挑不出语病来。

    陈康在霍州一代活动,已是不争的事实,功败垂成之后图谋着东山再起,得有帮众更得有栖身之地,这一点,都心知肚明。潘相也有理由相信,他陈康会对地方大加蹂躏,亲自操刀也好假借他人之手也罢,将地方上搞的鸡犬不宁,留待浑水摸鱼谋取到有益于自己的好处,舍他其谁

    对于潘相的说法,陈擎很不赞同道理很简单,苍蝇叮不透没缝的鸡蛋霍州没有藏污纳垢的条件,陈康会安然自处隐身其中很明显,人为的有人对他提供了帮助,至于是谁脑子一掠而过就能猜想得到。

    其余官员呢没有觉察到,陈擎定然不会相信,都有将眼睛瞪到头顶上审时度势的本事,就这点内幕,就这点猫腻,不肯宣之于口罢了,或是裙带关系,或是一丘之貉,官员们彼此讳莫如深,他一国之君能够设想到。

    与叛逆为伍,侧面助长了陈康的气焰,令朝廷的威严扫地,都无法让陈擎容忍。

    伸手拿着朝廷俸禄,却与朝廷意愿背道而驰,是祸国是忤逆

    想着,陈擎有些难以自抑心中的愤怒,将剑眉高高挑起,道:“窦波敢于同朝廷排去的人手为敌,必然敢于同叛逆陈康携手为祸朝廷,不将他绳之于法,难消朕的心头之恨,高官厚禄竟然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若不惩戒,朝廷的威严何在若不诛杀此贼,纷纷效法,大安泰岂有宁日”

    如萱公主有些听明白了,心想,这只是一个方向问题罢了,何须搞的如此煞有其事

    “老臣觉得,一棍子将霍州官场系数打死,有欠公允,毕竟有些官员思虑不到深处,或许是想要得到深层次消息都有恐不及”

    “朕也曾想过。”说着,陈擎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旦凡随波逐流之辈,也真是让朕伤透了脑筋思虑不透彻,远远观望也就罢了,推波助澜将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又是哪般”

    “这”

    张口结舌的潘相,一时语塞。没法说,说深了有偏袒之意,说浅了显得胡搅蛮缠,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像多年前整治京都朝堂一样,站错队伍之人一律按倒霉处理,宁肯错杀一千绝不姑息养奸

    太子,此时隐隐有些着急,都说年老昏庸,说了大半天愣是没能说到点子上,很恨地看向“领悟到真谛”颔首不已的潘相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望向书案后的陈擎,“儿臣斗胆请父皇解惑。”

    “嗯”

    得到应允,太子缓缓道:“听说,刘祚晨在霍州督办运河堤坝休整,成效显著进度更是迅速,卷入霍州军营一事,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又听说,吾皇弟与他剑拔弩张,很是费解。”

    明显能够听得出来,太子有话未能尽兴,或许是惧其皇威不敢坦言,也或许是担心自己受到无端猜忌。

    细想也就是,朝堂之上对于刘尚武父子也是讳莫如深,就像皇上陈擎尴尬的那样,以往对这爷俩多有褒奖,这时反目说人家的坏处,是先前用人不查还是早有异心这,深说起来,可是皇上的错处,臣子们哪里敢于非议

    再有,刘尚武治理边关,真是兢兢业业粮草,从未开口向朝廷额外索取,军饷发放到什么程度虽然无从得知,想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出门在外的汉子,吃饭穿衣加上饷银,哪个不看得较为重视愣是不同于其他边关一样经常启奏皇上诉苦,众位官员知道刘尚武所作所为确实为皇上分解了很大的忧烦。

    即便是这样,还是被人查出他刘尚武竟然包藏祸心,很多官员不禁的踌躇疑惑,有猫腻还是真有其事

    想不明白看不真切,自然嘴巴就得闭紧,祸从口出可是有很多前车之鉴。

    不错就是很多太子也是这般认为着,小心地观察着皇上阴沉不定的脸色。

    避开爱女如萱公主,未曾想到竟然又被儿子重新提及此事,令陈擎很是怀疑是否这姐弟俩一前一后就是商议好了。这话题,过早表漏心态,他自知对于大安泰的边关防护有百害而无一利,就刘家另两位将军就让他很是犯难。

    一朝共同反了他陈擎的朝廷,并非不可能。

    想着,看了一眼端坐在不远处的爱女,终是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说,或许你们能够理解父皇的苦衷,大安泰的将来属于你们年轻一代毋庸置疑,父皇我有理由为你们守护好这一片来之不易的大好江山,对和错,那是你们后辈来评说之事,父皇我应该去守护应该去摒除异己。”

    听话听声儿,听曲听音儿。

    太子不去理会守护以及摒除异己,他注意到“年轻一代”的说法,如萱公主一介女流没有争夺皇权的先河,自然排除。可是自己堂堂太子身份,不是应该就是继承皇权的唯一人选如何,此时又有了“年轻一代”的说法,不由得,很是失落,难怪有人为自己提醒,陈胜此次被父皇调回京都城恐有意外。

    不禁的,为刘祚晨和刘尚武不值。

    杀心已起,功劳全都付诸流水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更为自己不值,动了不小的心思将老三踩到了脚下,要知是如今父皇竟然又有变化,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