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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良好？蓝眸划过一丝讥诮的冷笑。
“你似乎并不恨程家？”隐忍冷静，不卑不亢，姿态强势的保护自己，却又从不主动出击。
“恨？”她反问，眼里是无奈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又风轻云淡，“我早就一无所有，不想连自己都搭上。”
“是吗？”韩祯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那我倒很有兴趣，优雅矜贵的公爵千金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出现在黑市的地下卖场上。”
程诚呼吸一窒。良久才慢慢出声，“我不愿意骗你，所以不能说。”
这样么，韩祯霆唇角微扬，目光一下子深远起来。
走到门口，程诚低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韩祯霆没有动，“按密码。”
程诚轻叹一声，还是伸出手指一个个数字按下，门一下子打开了，韩祯霆抱着她径直朝卧室走去，程诚的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
韩祯霆将她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程诚看他半响，试探般的开口，“韩祯霆，你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祯霆先生，你该走了。
韩祯霆没有看她，懒懒散散的靠在她身边的枕垫，顺手挑起她几缕头发，绕着手指把玩着，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才慢吞吞的开口，“程诚，我怎么都觉得，我好像亏了。”
程诚沉默了一会儿，摸不准他说这话的意思。小心的斟酌道，“或者，我按之前说的赔偿两个亿给你？”
韩祯霆好笑的斜了她一眼，慢慢的靠近她，蓝眸浮着一层深深的笑意，距离近得就连呼吸也都近在咫尺，“程诚，做我的情人，如何？”
程诚侧过脸来看他，任何空气中的暧昧节节攀升，浅笑盈盈，“我向来是卖艺不卖身。”
温凉的薄唇轻轻碰上她的下巴，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说说看，你有些什么艺？”
鼻尖缭绕的全是这男人的气息，耳边是他性感低哑的声音，程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她稳了稳有些紊乱的呼吸，“弹琴，画画，还有……”
“为我弹首曲子如何？”话还没说完，便叫人打断，韩祯霆懒洋洋的笑着，“你的手指很漂亮，不大适合用来拿枪。”
程诚不动声色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祯霆先生，我的手受伤了，好了再给你弹好么？”
韩祯霆闻言轻声笑了出来，指尖抚上她受伤的手臂，“是我不好，忘了程诚你现在是伤者。”顿了一会儿，突兀的起身，“我弹给你听好了，说起来，我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
程诚咬牙切齿，“你弹琴为什么要抱着我？”
黑白琴键，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舒缓流畅的旋律，某人一边专心的弹着钢琴，一边低嗅着她的发香。
韩祯霆揽着她的腰，程诚被他抱在膝上，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嗯？”韩祯霆对她的怒气全然不顾，“我觉得抱着你，会比较有灵感。”
程诚闭了闭眼，尽力把声音放柔和，“可是，祯霆先生，你之前答应过我……”
“答应过不碰你，”韩祯霆懒懒的接过她的话，笑容里带着无赖的痞气，偏生看上去仍旧优雅得不得了，“程诚，我只是抱着你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很逾矩的事，对不对？”
程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放弃对这一话题的讨论。他继续悠然自得的弹着琴，她便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
“韩祯霆，”程诚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迟迟没有开口。
“想问什么。”韩祯霆看出她的迟疑。
“你不是要娶我妹妹吗？”程诚犹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声问了出来，“为什么你现在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
“你听起来有点不安，”韩祯霆勾起唇角。
程诚抬头看着他，有点局促，“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恰好一曲毕，韩祯霆低头，眼里是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看上去没有半点正经的样子，姿态轻佻的好似在**，“所以我说要你做我的情人，那我就有不娶她们的理由了。”
程诚蹙眉，“我不明白。”
拦着腰肢的手臂慢慢的收紧，韩祯霆的脸一点点的靠近程诚，“我并不是特别想娶你那两个妹妹，只是，我的父亲希望我那样做罢了。”
程诚凝视他的脸，她从他的笑容里抓不到半点真实，半响，淡淡道，“祯霆先生，难道你是任人摆布的人？我不太相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那是因为，”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慢慢的传入，“没有不娶理由，对我来说，娶谁，都差不多，你那两个人妹妹姓程，娶一位公爵千金，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将来你会遇到真正想娶的女人。”程诚沉静的看着他，声音温凉柔软，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会是个很好的情人，如果谁能被你爱上。”
韩祯霆蓝色的眸飘渺起来，他抬起程诚的下巴，笑得突兀，“我对你有兴趣，很想知道，如你这般，世上唯一疼爱你的人早早的逝世，父亲销声匿迹，亲爷爷把你送上别人的床，一个妹妹算计你，一个妹妹霸着你喜欢的男人，这么多年一来，你几乎是个多余的存在，无人问津，也没什么人多看你一眼，你是怎么做到不怨不恨的，嗯？”
程诚怔了半响，“祯霆先生，戳人伤口不是绅士的作为。”
韩祯霆无辜的摊摊手，“我以为程诚你不会在意，毕竟这些事实你一个人面对了这么多年。”
不在意？她哪有那样的境界，最多不过是装着不在意罢了。
“不过是因为，”程诚的声音有如轻叹，脸上的笑轻的好似一阵风就会飘走，眼里的情绪仿佛在怀旧，“我曾答应了一个人，不管今后如何，都要好好的生活，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就哭，过所有普通幸福的人该过的生活。”
“听起来，你食言了。”
甲板。
程诚一个人站在船头，海风微咸的味道，她依旧是一身白色衬衣，长长的黑发长至腰间。
“程诚，”陆凝漫步走到她的身边，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搭着讪，声音里却夹杂着浓浓的关心，“我看见你受伤了，怎么样，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