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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是从她的腰间拿走的，程诚出手极快，并极懂拿捏时机，挑在了所有人失神的那一瞬间。
她刚刚的一席话，或多或少的抽走了所有人的神识。
尤其是韩祯霆，否则，她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在他的面前制住她。
西诺几乎立刻想冲上去，然而她跨不过两步，便看到程诚眸色一冷，手腕轻移，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便穿过玛索的肩膀，血色蔓延了她整个肩膀，
那一瞬间，芊芊想，她的枪法一定不错，不然，她穿的白衣，不至于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全部给我后退，”枪口回到玛索的后脑，程诚冷冷的下令，“我也不想一个失手，杀了两位的心上人。”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原本隐晦甚至凄凉的气氛在几秒钟之内变得冷硬而紧绷。
“退后。”韩祯霆显然最冷静，果断的下了令。
芊芊看着他想，程诚说韩祯霆不爱她，她甚至怀疑，韩祯霆不爱任何女人，感情动，则心智必然会受损，如西诺，他何尝不是冷静镇定的男人，只不过，伤的是玛索，他爱恋了十多年的女人，才会方寸大乱至此。
“程诚，你干什么？你疯了？！”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西诺想动而不能动，眼睛几乎露出嗜血的赤色，“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一直都以为，程诚这个女人，温婉良善，聪明世故，知分懂寸，清楚进退，到底是名门之后，教养极好。但是，他也始终这样的女人，缺少了一种张力。
但此刻他明白，他看错了，一直看错了。
他眼前站在海风中的女子，白衣黑发，一贯温静清雅的笑容似乎依旧挂着，只是眸里分明是凉漠得甚至冷酷的温度，偏生她的笑容又给人一种异常明媚的感觉，这种明媚令她整个笑容生出了几分妖娆，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又混杂着某种寒魅。
她拿着枪，手臂笔直，甚至在刚才开枪的时候，干脆利落，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看着她，只想到四个字，深藏若虚。
程诚却只是轻轻的笑了，“不好意思，玛索小姐，委屈你了。”
“程诚，你以为你杀了我，韩祯霆就会爱你了吗？不要妄想了，如果我死了，他不会放过你，”玛索忍着疼痛，冷笑着嘲讽，“何必这样，韩祯霆对你，本来怀着愧疚，现在你伤了我跟他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并不愚蠢，原来不是。”
程诚只觉得可笑，听着这话，愧疚？难道，她还得为着这份愧疚感恩戴德？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笑容，温静清浅，却多了几分渗人的凉意和冷锐。
“不是这样的，玛索，你没有错，她从不愚蠢。”芊芊的脸色却是白了，她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向前走了两步，“她比谁都聪明。”
“程诚，你的忍性和耐性，真是无人能及。”她一直疑惑，聪明冷锐如程诚，怎么会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程诚，”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缓缓的开了口，“你想要什么？”
蓝眸的颜色变得极深，像是蕴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即便仿佛下一刻就要脱体而出，也磨损不了他半分冷静。
“十分钟，我要看到李沫，活的。”
空气仿佛凝结了。
“对不起韩祯霆，”芊芊低下头，“我瞒了你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她私心的想要两全，却还是落到了这一步，“李沫她，是j。”
j?l，传说中的最佳拍档，飘忽无影，拿钱消灾。
她在李沫的身边潜伏三年，几乎是情同姐妹，所以才会知道，只是，她始终不愿害她太深，才会隐瞒了这个身份，她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l，因为李沫说她身份特殊，不宜见人。
的确是特殊，堂堂公爵千金。
聪明，冷静，隐忍，是某次她无意问起沫l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她如此答道，当时以为是敷衍。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韩祯霆却没有理会芊芊说的话，只是看着程诚，沉声问道。
不同于程诚的笑容，韩祯霆的表情阴鸷沉抑，似乎死死的压着某种狂躁。
似乎从她动手开始，他就被一股莫名的无法控制的情绪打乱。
她不知道，在她单薄清瘦得身影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徒然出手，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那股拥她入怀的冲动。
是他忘记了，从她第一次浑身是血的闯入他的房间，他就知道，她是一个怎样聪明的女人，不动声色，扣着最好的时机出手。
“从她落在你手上的第三个晚上。”程诚却仍然只是笑，“怎么样祯霆先生，我们可以谈判吗？玛索小姐的血，怕是经不住多久的流。”
“哼，”西诺一声冷哼，“如果她死了呢？”
“那很简单，”程诚笑得风轻云淡，声线却是寒凉，“让你的女人给我们两个陪葬。”
我们两个？难不成，救不成李沫，她也要死在这里？怎么可能，一个连那么重的仇恨都不愿意放在眼里的女人没怎么会这么决绝。
她说过，她从小就是一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所以。”韩祯霆看着她，“从你知道李沫在我的手里开始，你就一直在演戏，这几天里，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的怀疑，你有意无意受了伤，都只是在演戏？”
“是的，”程诚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早就离开你了。”
离开一份得不到的爱，也是对自己的爱。她从来无意插入别人的恋情，只是自诩聪明，以为青梅竹马未必是爱情，才会不自量力的想让他爱上她。
韩祯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会亲手掐死她。
“很好，”声音低沉沙哑的不像话，除了站在一旁的芊芊，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包含的怒意有多深，“西诺，你亲自去，把李沫带过来。”
西诺闻言，冷冷的看一眼程诚，然后转身离去，汽车的引擎发动声很快响起。
“程诚，”芊芊低低的开口，“你斗不过韩祯霆的，停手吧，就算你把沫救了出来，你们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韩祯霆不会让你们离开的，我保证，沫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是一个人。”韩祯霆瞟了一眼玛索的伤势，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不致命，想来她早就计划好一切了，什么时候出手，怎样出手，什么程度的伤最能拖延时间却同时让情况看似紧急。“程诚，说说看，你请了谁做你的帮手。”
“韩祯霆，”程诚笑了笑，“你总不会知道，李沫是叶门的人吧，嗯？”
“我知道，”韩祯霆颔首，点点头，“我还知道，她是沈老大身边唯一的女人。”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的女人会跟李沫这样的人物有关系，j?l，甚至，为了救她，程诚花尽了她几乎所有的心思，美人计，苦肉计，所有她不肯做的事她都做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玛索的脸色已经渐渐的苍白，脸上的笑意却依旧很深，“在这里，白道是韩祯霆的，****是听法克的，而且恰恰好，法克的背后所有的资金资助都来自韩祯霆，所以即便叶门在亚洲是霸主，沈易知也不可能带走你们，懂吗程小姐？”
韩祯霆不置可否，他轻笑，“程诚已经想好对策了不是吗？”
汽车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程诚抬头，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个方向，笑意轻轻，似乎一阵风就会吹走。
“沫以前说过，”这话是看着芊芊说的，“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做事总想求万全，把所有的万一与意外考虑清楚，想好退路，将伤害降到最低，但她不同，她向来爱孤注一掷，赢的漂亮，输的精彩。”
枪口向玛索靠得更近了，她听到程诚的声音随声海风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祯霆先生，今天，我们也来赌上一局吧，我一定会把她送出去，你信不信？”
韩祯霆眯了眯眼，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车已经停下，西诺扶着--几乎是半拥着一个女子下了车，因为那女子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
芊芊睁大了眼睛，脸上里浮现出恍然而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原本飘逸的黑色长发此时凌乱而干枯，眼睛紧紧的闭着，那时时都是明媚笑容的脸上只剩下了惨白的颜色，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也是，她因为愧疚，除了跟西诺一起的那次，她基本没有去过地下室，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看到她受折磨的样子。
无意中抬头，却蓦然碰上了程诚的眼神，似笑非笑，似讽非讽，这目光一下子刺痛了她，芊芊恍惚的后退了几步。
程诚平时不是好斗记仇或者喜好杀戮的人。她之所以开枪打伤了玛索，恐怕已经是因为恨极了他们。
“程诚，照你的要求，李沫已经带过来了，有什么条件马上说，放了玛索！”西诺此刻显然在暴怒的边缘了，程诚毫不怀疑，若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的手里，他会立刻掏枪毙了她。
“快了，”程诚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地说道。
气旋带动的轰鸣声愈来愈近，韩祯霆抬头看了眼天空，几架直升机正缓缓的下降。
梯子放下，黑色风衣的男人利落的跳了下来，刀削般完美的五官轮廓，仿佛出自上帝之手，只是眉眼冷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冷硬的气息，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柔软。
沈易知，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欧洲的地盘？他真的小看李沫那个女人的地位了。
跟在沈老大后面的是一个俊美的英国男子，温文儒雅的气质，只是若是仔细看得话，会发现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淡漠的，他是叶门名副其实的二把手，沈老大的下属兼多年兄弟。
“沈老大，”韩祯霆挑起唇角，脸上看不出半点慌乱，欣长的身形迎风而立，笑容是一惯的优雅从容，“你当真是不把法克放在眼里啊。”
“这就不劳祯霆先生费心了。”沈易知冷冷开口，眉宇间已经隐隐着透着一股巨大的戾气，这个男人气场极其强大，若不是站在韩祯霆的身边，芊芊几乎就有种远离的冲动。
“祯霆先生后院着火，似乎比我们更需要费心。”埃文看了看拿枪的程诚，以及脸色愈来愈苍白的玛索，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没有用嘲讽的语气，却是讽刺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
也是，若让人知道，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从来不会让别人算计到他的商界帝枭韩祯霆?祯霆被自己的女人在背后捅了一刀，那该是多大的笑话。
“李沫。”沈易知的眉毛皱的死紧，若说玛索的脸色是苍白，那李沫的脸色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血色。
这个女人，表面乖巧实则嚣张，任性又不听话，偏生又还有点本事，当着他的面从九万里的高空往下跳，结果被骗，还差点连手脚都被废了。
女人果然是能宠不能纵的，尤其是她，嗯，他该想想，怎样惩罚才能让她明白什么叫下不为例。
若是李小姐知道沈老大的这番心思，她一定不会醒的过来。
她后来回忆的时候想，她一定是被沈老大欺压了太久才会再那么深度的昏迷中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并醒了过来，这实在是有违生理规律，虽然她的体质跟生理规矩没半毛钱的关系。
众人之只见伤的不成人形的李小姐动了动眉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事实上当时那些非主角的手下或者保镖们对李沫一句话就被沈老大给喊醒这一事实是非常震撼的，纷纷觉得爱情的力量果真是无敌的。
当然，更让一帮人震撼的是，李小姐苍白着脸色悠悠的晃动着目光，一副不了解状况的迷茫表情，她先是看到了虽然俊美但脸色冷得着实难看的沈老大，肩膀瑟了瑟，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迷茫未变的转移了视线，然后，落到了程诚以及那一身是血的玛索的身上。
“程诚，”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不喜欢她，你替我废了她的脚。”
果真是嚣张，“李小姐，”韩祯霆淡淡的开口，“你别忘了，你在谁的手里。”
李沫挑眉，“在你手里，那又怎么样？”说着瞟过玛索，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她不是要废了谁的脚而是抢一块糖，“我已经是个半死了，你们在再把我怎么样我肯定得死，我要是死了，你们拿什么交易？可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程诚没打在要害上，虽然血是流的多一点，但还是死不了人的，但是，她就算是残了，你们也还是要救她的，是吧？”
“程诚，”像是挑衅一般的看了眼韩祯霆，“开枪。”
西诺简直是怒到了极点，大概是实在没有料到竟然有人会将这样的强盗理论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但他没有对她动手，理由很简单单也很无奈，李沫的伤的确是经不起再多一点的意外了。
万一真的死了，说不定程诚那一枪真的会打下去，他冒不起这个险。
韩祯霆的眸冷了冷，“沈老大，你也不想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吧？管教一下你的女人。”
论冷酷，沈老大绝对无人能及，“听话，别任性。”
李沫瘪瘪嘴，“可是下次就没有机会教训她了，她的存在让程诚很难过，我瞧着非常的碍眼。”
程诚的手微不可觉得动了动，她没有动，却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掠过。
“小沫，”埃文语重心长的开口，“你们神州不是有句话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她不死你就会有机会，但我们今天要是埋在了这里，她一定会笑得又长又好。”
这样，也是。李小姐认真思考了一番，朝程诚点点头。
“西诺，你放了沫，我把枪拿开。”说着，顿了顿，“把沫给沈老大，祯霆先生可以亲自来领人。”
西诺请示性的看了眼韩祯霆，韩祯霆朝他点头。
气氛再一次紧绷，芊芊是这里面最紧张的人了，让沈易知把沫带走，只要玛索没事，那么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她徒然想到了什么，程诚……该怎么办？韩祯霆不会放过她的。
“我可以让你带走李沫，只是，”韩祯霆蓝眸里是一片冰凉的魅意，唇角的弧度也是冷冷的，“我的女人留下。”
“不可能，”还不等任何人做出反应，李沫的声音已经紧接着响起。
把程诚留下？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有多狠她这几天见识的清清芊芊，程诚算计他，为了救她用尽了心思，把他背后同盟的最大敌人引来了，即便不说这些，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光是这一点程诚都死定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埃文明明杀人放火不恶不作却成天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是衣冠禽兽，那韩祯霆?祯霆，简直就是把这个博大精深的神州成语解释得淋漓尽致，顶着贵公子的皮囊，优雅散漫不知迷倒了多少带足了眼睛的女人，下手对付起别人来，都是温情脉脉的表情。
“沫，”程诚却是微微的垂了眸，“你跟沈老大先走，我们干耗不起了，我猜，法克快到了。”
“来不及了。”韩祯霆蓝色的眸子流过一缕笑意，“他们已经到了。”
超过十辆的黑色轿车整齐的停了下来，气氛冰冷充斥着隐隐的肃杀，海边的风越来越大，程诚黑色的长发飞舞的厉害，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沫眯了眯眼，脸上依旧是她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黑色的眸中浮着浅浅的属于深色的情绪，眉间含着一丝疲惫。
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低说道，“非要弄成这样吗？那个男人都没有心的吗？一个女人能给的程诚都给他了，放我们一马有这么难？”
西诺似乎是有些诧异，这些日子，李沫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管是什么痛苦，或者是芊芊的出卖，她都没有放在眼里，一样的讽刺调笑能把看她的人气到吐血。
西诺沉默的半响，“你说弄成这样是指什么样子？”
“两败俱伤。”只会是这个结果，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程诚的人，“你以为她跟了韩祯霆那么久，会不知道要想办法对付法克？”
阴柔妖媚的男人从车里缓缓而下，一身休闲贵气的长西装，骨子里透着风华绝代，脸上是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然而眸底是一片狠戾的暗黑。
“法克先生。”程诚轻轻地笑，整个人的气息更加温凉也透着一种更厚重的深静。
“真是抱歉，今天你的两大对手都来了。”
她原以为，只要沈老大能抢在法克到之前把沫带走，就不必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么多人牵涉进来。
“程诚，你不叫程沐出来吗？”韩祯霆好以整暇，只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深处隐一种深深的残冷，在看向程诚的时候，变得尤其复杂。
程诚笑，“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祯霆先生。”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一会，一群人穿着军装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树林或者灌木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是一张东方的面孔，高大英俊，大概是成长于英国的原因，给人一种典型的修养良好的西方绅士的感觉，只是，眉目淡漠，给人并不亲近的感觉。
程帝军是程家作为贵族所拥有的特殊权利，这是一支力量极其强大的军队，掌控权虽在程家，但同时也有义务为政府解决某些棘手或政府不便出面解决的问题。
比如，意大利黑手党。
而程沐是程公爵自小养在身边一手培养起来的程家二把手，是程公爵最信任的人，在某些紧急时刻，他拥有可以先斩后奏调动军队的权利。
“程诚，你够狠。”玛索自然是一眼认出了程沐，不由转头冷冷说道。
程诚淡淡道，“都是你们逼的。”说罢又看向韩祯霆，“我只是希望沫能平安而已，你如果肯放她走，我留下就是了。”
“程诚，”他说，“我说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本来就是我的，拿我的人换李沫，你又伤了玛索，那我不是亏得大了？”
“沫伤的比她重。”李沫的伤她都一一看过，如果不是她悄悄的上过药，她的那双腿肯定是废定了。“你真的一步都不肯退？”
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别人都可以，你不行。”
程诚轻轻地闭了闭眼，缓缓地开口，“沐，今天我什么都不管，你只需要帮我做到一件事情。”
“你说。”
“让李沫出境，”睁开眼，目光漫过在场的所有人，“不管谁伤谁死，不管你今天想要对付谁，你都必须帮沈易知把她带走。”
“即便我死了，你也不用管，沐，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