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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问了一句李沫的情况，她谁都没有提过。”到这时，安芊芊才意识到，从程诚醒来到现在，她从头至尾一句关于韩祯霆的事情都没有问过，甚至没有问上一句自己在哪里。
她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包括她自己的处境。
“我马上回来。”韩祯霆挂断了电话。
安芊芊心里无奈，她认识韩祯霆十余年，真真看不懂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怎样呢？
玛索还在这幢别墅里啊。
他为了玛索打了程诚一个巴掌，利用她设计抓了李沫，差点逼死了她。
可是她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她又有种感觉，其实……他很爱程诚。
尤其是他拿枪指着医生时阴阴森森的模样，连她看着都觉得骇然，韩祯霆是多么冷静的男人，她头一次见他为了什么事这么大失理智。
可是，这些天里，他把程诚从医院接回来别墅，把她安置在她原来住的地方，她****夜夜的守在程诚的身边，很少见韩祯霆来看她。
这么复杂，她真真是看不懂。
韩祯霆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程诚抱着枕头蜷缩着的睡姿，窗帘被拉开，整间卧室的光线很明亮。
她似乎睡着了，只是清秀的眉仍旧无意识的紧紧皱着。
他抬脚，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韩祯霆几乎刚刚靠近床边，便看到她的睫毛轻轻一颤，然后缓缓打开了眼睛。
昔日漂亮的眼睛此时空洞得没有任何焦距。
程诚用手摸索着床，自己一点点坐了起来，不下心碰到了身上的伤口，眉头皱的更紧，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她苍白着唇色，没有出声。
“祯霆先生。”程诚开口，长发散落了她整个肩膀和背，程诚弯出一抹笑容，低低的开口，语气里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讽，“我想知道，你准备拿我怎样？”
韩祯霆眯着眸，这个女人，明明孱弱得不行，背脊依旧挺得笔直，无声的倔强。
“虽说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不过，我已经这样了，难道祯霆先生还要吝啬一个判决吗？”见他半响没有回答，程诚再次开口，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恍惚。
“你以为我要拿我怎样？”他盯着她没神采的眼眸，沉沉的问道。
“我以为？”程诚喃喃反问了一句，“我对着你最心爱的女人开了一枪，按理来说，祯霆先生至少该把我扔进黑屋子之内的地方，这么好吃好住的供着，我怎么知道呢？”
她似乎真的很困惑，脸上的笑容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韩祯霆跪坐在床边，手捏着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敲打着她的耳骨，“那个女人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程诚反问，依旧笑着，声音却淡淡的，“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我杀了她？”
“我会杀了你。”她没有任何犹豫，仿佛这根本就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韩祯霆冷笑，“很好。”
“你别忘了，”他的声音有股阴冷，俯首吻上她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程诚被他抱在怀里，一身的伤令她挣扎不得，所以她没有动，只是无声的笑了，这样的话，听着可真叫人动心，像极了情人之间霸道的占有欲。
可惜，真的可惜。
“男人的节操果然是廉价，”程诚勾起唇，任由他吻着，“祯霆先生，我对着玛索开了两枪，你不仅不替她报仇，还这么温情脉脉的吻我，这么对你心爱的女人，是不是太滥情了。”
“既然知道，”他在她的耳边冷笑，“又何必问，嗯？”程诚闭上眼，“放我走。”
“你以为可能？”他笑得醇厚，然而眉眼处没有一丝的温度，“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抢回来，可不是为了放你走的，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圣人？”
“也是，”程诚兀自的笑了笑，“我猜猜看，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当情妇？”
“你原本就是我的女人。”他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程诚却似乎不关心这个问题，她脸上含着笑，“多久呢？或者我该问，等你腻了我的那一天，你准备怎么处置我呢？”
他忽然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她想的很简单，她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他若存心想困着她，她半点逃跑的胜算都没有。
她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挣扎，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留她在身边是因为他舍不得她，他无非是想践踏她的自尊。
情妇是多屈辱的东西。
她的心头都是刺痛，痛的她几乎要麻痹了，然而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好像这笑容永远不会消失一般。
她想，难怪李沫一副笑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撤，总归能使人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韩祯霆看着她笑得满不在乎的脸，忽视有种想抬手掐死她的冲动，“怎么处置你？自然是看你的表现。”
程诚怔了一秒钟，扬起脸，“我是个瞎子，恐怕不能讨得你欢心。”
“没有关系。”他狠狠吻上她的唇，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你最好认真的学着，怎样当一名合格的情妇。”
合格的情妇？
程诚一笑，偏头就吻上了他的唇，他原本就离她很近，说话时的气息都在她的肌肤上，她虽然看不见，却精准的吻对了位置。
她的脸色苍白，却笑得魅惑，有一种做出来的妩媚，过了一会儿，她的舌探入他的唇齿间，大胆的勾着他纠缠。
他没有动，只是冷眼观看她的动作。
程诚心一狠，近一步加深这个吻。
门口的脚步响起，程诚慢悠悠的离了他的唇。
玛索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一滴泪几乎立刻凝在眼中，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程诚摸索着枕头重新躺了回去，懒懒道，“还不追，女人生气可轻可重，这画面让她看到肯定会很伤心的，快点去哄着吧。”
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也许睡着后会好一点，她实在懒得跟他周旋。
搂着枕头，程诚准备继续睡觉。
韩祯霆拧眉，程诚从来不会这样睡觉，她的睡姿向来最端正，抱着枕头，是没有安全感的标志。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即便是睡着，她也依旧下意识的拧着眉。
韩祯霆伸手掀开被子，将米色的羊绒披肩为她披上，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程诚没有挣扎，却蹙紧了眉，“干什么？”
韩祯霆低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在房间躺的太久，出去晒晒太阳对你的回复更好。”
程诚闻言不再出声，她的确很久没有离开房间了，想了想，干脆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起来，李沫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委屈了自己。
的确很有道理，她的身体终归是元气大伤，极易困倦，虽然她不想再跟他有如此温情的动作。
只是，程诚心里默问了一句，玛索呢？当然，她没有问出口，这些都不管她的事。
春末李初，阳光明媚，草木清香，轻风温暖湿润，闲适舒服，他抱着她，步伐沉稳的穿过花园的小路，她什么都看不到，却觉得，花园的鲜花一定开的很灿烂。
这样的场景，这个抱着她的男人，确确实实让她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惜，真的只是错觉。
程诚醒来后，大概又养了两个多月的伤，除了眼睛仍旧没有任何进展，她身上其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参加晚会？”程诚蹙着眉，淡淡的开口，“祯霆先生带一个瞎子，不会很掉身价吗？”
芊芊拿出礼服帮她换，“程诚，你别这么说。”瞎子这两个字，带着几分自嘲，她总觉得愧疚，若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程诚也不再多问，只是接过衣服，芊芊有点黯然，这些日子以来，程诚基本上没有多余的话说。
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往常她喜欢看书，现在眼睛看不到连书也看不了，就一个坐在阳台发呆。
她咬着唇，如果程诚的眼睛好不了，李沫会挖了她的眼睛给她报仇吧。
程诚任由安芊芊替她换好衣服，然后化妆，做头发，戴上首饰，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的配合。
准备好一切之后，她扶着程诚上车，“司机会把你送过去的，程诚，你不用担心。”
程诚只淡淡的嗯了一句。
车门打开，程诚伸出手，一只熟悉的掌握住了她的手。
程诚一怔，扶着他的手下了车。
韩祯霆搂着她的腰，这个动作占有的意味很重，往常都是她挽着他的手臂。
不断有人上来跟韩祯霆搭话，他基本上以彬彬有礼的态度跟他随聊几句，不咸不淡，不生疏也不熟络。
这样陌生的环境加上眼前一片漆黑，程诚的神经绷得有点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场合，她也一个字都没有问。
“祯霆先生，你好，”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她娇笑着跟韩祯霆打招呼，声音里有点不明显的诧异，“这位小姐是？”韩祯霆淡淡的答道，“这是我女朋友。”
程诚虽然看不见，但是修养礼貌还是在的，她当即朝着声音的方向微笑，“你好。”
程诚的双眼没有焦距，那女子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但是没有表示出什么，也礼貌道，“你好。”“程诚，”略带惊喜的声音，韩雪落无意中看到程诚的身影，立刻热切的迎了上来，“我这几个月都找不到你人，我还以为你搬走离开巴黎了。”
韩祯霆的手依旧停在她的腰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程诚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挣脱，便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笑着，“不好意思，这几个月遇到了点意外。”
韩雪落疑惑的看着程诚的眼睛，“程诚。你的眼睛怎么了？”这样没有焦距寻找方向，有种，盲人的感觉。
程诚淡淡一笑，“没什么，看不见了。”
韩祯霆垂头，看着程诚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蹙紧了眉。
韩雪落伸手捂住了嘴巴，差点就惊叫出声，程诚这么淡定，她还是觉得这事实太过不可思议。
看不见了？
“没关系，”程诚像是猜到她的表情，遂浅笑着安慰道，“原本以为会死，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我都不知道。”韩雪落喃喃道。
程诚在巴黎也没什么朋友，这个她知道，如果她知道程诚出了事，她说什么都会去看她的。
程诚抬头，“韩祯霆，这里有很多人想见你，你去陪他们吧，雪落在这里陪着我，你不用担心。”
韩祯霆看了一眼韩雪落，颔首道，“麻烦你了。”
“程诚，”韩雪落低声道，“这里有很多人看着你。”
“我们找个地方呆着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程诚扶着她的手，低声道。
“好。”韩雪落吐了吐舌头，带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晚会大厅外的小花园中，有几处造型别致的小桌椅，程诚小心的坐在上面。
晚风拂面。
“程诚，”韩雪落小心翼翼，她总觉得程诚在这一次跟之前有很大的差距，“你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你眼睛看不到，可是祯霆先生仍旧待你这么好，这也算是一桩高兴的事情。”
他待她好？程诚心中冷笑，要不是欺负她眼睛看不见，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有侍者端了一杯茶上来，程诚没有说话，摸索着将被子握在手里。
韩雪落暗忖，她真的便了很多，过去眉目间虽有几分清冷，但是说话微笑仍旧是温婉柔软的模样，这一次，透着一种骨子里的淡然。
“呦，这不是程小姐吗？”一句娇笑声响起，几个名媛走了过来。
韩雪落拧眉，不安的看了程诚一眼，她也是从小混迹名媛圈，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说话的女孩她认识，佳妮?托马斯，金融巨鳄的女儿，上流社会的宠儿，几乎没几个人敢忤逆她。
程诚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将水杯小心的送到自己的嘴边，慢慢的抿着茶。
佳妮看了程诚一眼，伸出手指，在程诚的眼前晃了晃。
韩雪落不悦，却不想再这里招惹是非，遂拉着程诚的手低声道，“我们走吧，祯霆先生该找你了。”
佳妮听到有人议论今晚韩祯霆?祯霆带来的女伴是个瞎子，特意叫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来看看。
没想到还是程诚，更没想到她竟然瞎了。
听到韩雪落提起韩祯霆的名字，她更是恼羞成怒。
程诚放下杯子，淡淡道，“他想找我，自然会来这里，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很累，不怎么想动。”
一个女孩顿时笑了，有几分尖酸刻薄，“程小姐，你这架子还当真是不小啊。”
“我一贯如此，几位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就麻烦先走吧，我一个瞎子，恐怕也寒暄不来。”
程诚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没有她往常的优雅温婉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带着寒意的锋利。
韩雪落看到那几个女孩相视一眼，佳妮的眼里闪过一抹刻毒的光芒，盯着程诚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程诚依旧只是安静的坐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佳妮指着韩雪落，“马上给我滚远一点。”
雪落拧着眉，“你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客气？”佳妮笑道，围在她的身边饶了一个圈，“韩雪落是吧，我知道你，我们都知道，知道为什么吗？”她笑得很肆意，“自己的老公整天跟小三呆在一起，却连句话都不敢吭，你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毫不客气的甩在佳妮的笑脸上。
程诚站了起来，面容冰冷。
韩雪落的脑袋当了一秒，第一反应是程诚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打的这么准咩？
你是真的看不到吗？
她当然看不到，真是好歹她也算是适应了盲人的生活，且身为练武之人，听力以及反应本来就是远胜于常人。
所以程诚这个巴掌甩下去，基本没什么压力。
“你竟然敢打我？”佳妮满脸不可置信，眼睛都红了，她这辈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谁动手打过她巴掌。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
“打你又怎样，”程诚风轻云淡，“你欠教训。”
本来佳妮是针对她来的这个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不至于还怕了这几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但是，针对她是一回事，针对她的朋友，那是另一回事。
“你……”佳妮此时气到了极点，恰好余光有服务生端着咖啡从身边走过，她不管不顾，伸手就将咖啡抢了过来。
“程诚，小心。”韩雪落一声惊呼，伸手就立刻将程诚推开。
然而还是晚了半拍，滚烫的液体大半都浇到了程诚的身上。
程诚今天穿的是晚礼服，手臂上的肌肤都裸露在空气中，这一大半杯咖啡下去，褐色的液体不断往下滴，她的手看上去几乎是惨不忍睹。
程诚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佳妮，你在干什么？”一声历喝，汤姆大步走了过来。
他在晚会上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于是两人到外面叙旧，没想到还没讲两句话就听到女儿的声音。
他往这边看，恰好看到佳妮拿了一杯咖啡往谁的身上泼。
程诚是逆光站着，大半个身体都隐在暗处，他没看的清是谁。
等走到她们面前，才发现一身狼狈的女子是程诚。
汤姆当即大怒，扬手一个巴掌就打了下去。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咖啡这么烫会伤到人家的，女孩子身上要是留个疤你赔得吗？”
对着佳妮一声怒吼，汤姆转过身抬起程诚的手臂，英俊的脸上都是心疼，“程诚，疼不疼？”
佳妮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伸手指着程诚，颤颤巍巍的开口，“爹地，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我长这么大你从来就没有动手打过我。”
汤姆看也没有看她，“是我太骄纵你，你如今这样无法无天不知轻重。”
他扶着程诚的肩膀，对着围上来的人道，“还不赶快去找医生。”
众人心里暗暗惊叹，汤姆?托马斯是出了名的绅士，有修养，从来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用这么难看的脸色对谁说过话。
更何况，他疼女儿也是人尽皆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个女人甩了佳妮一个巴掌，这场面真是触动了大众那根蠢蠢欲动的八卦神经啊。
“是她先打我的。”佳妮怒道，眼泪都要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她爹地竟然对程诚这么温柔，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她和她妈咪，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温柔过。
他们是什么关系？
“托马斯先生，”韩雪落立即出声为程诚辩护，“这件事不关程诚的事，要怪就怪我……”
“不必，”汤姆沉声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佳妮，你立刻给程诚道歉。”
“我没有错。”佳妮恨恨的看着程诚，汤姆搂着她的肩膀，这姿势落在旁人眼里暧昧得不得了。
“程诚，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先是勾引韩祯霆，现在又来勾引我爹地……”
“你给我闭嘴！”
汤姆的脸色此时难看到了极点，他是个鲜少发脾气的人，此时怒火正盛，认识他的人都不由缩了缩肩膀。
小三？程诚心头掠过一丝嘲讽，缓慢却动作坚决的挣脱了汤姆的拥抱。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正准备开口，却被男人阴沉严寒的声音止住了，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拥入了另一个怀中。
她熟悉并厌恶，但是此刻，却仍旧莫名给了她安全感的怀抱。
韩雪落看着出现的韩祯霆，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状况，她着实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祯霆先生，刚才托马斯小姐和我起了点争执，程诚看不过去说了几句，结果佳妮小姐一时激动把咖啡泼到了程诚的身上。”
韩雪落想了想，低声简单的向韩祯霆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状况。
“韩祯霆，我们走吧。”程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何况，她也没有兴趣让别人围观自己。
“道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大有千里冰封的肃杀感。
佳妮被韩祯霆的气势所震住，几乎下意识就要开口道歉，可是一想到她爹地，又故作强硬道，“我才不要，是她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