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责任

暖夏雨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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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你们不能这样,这叫过河拆桥,我大老远地跑来日本拍广告,还带着人,现在我的人受了伤,你们非但不理会还说这是我的责任,那我问你,那个广告牌是我搭建的?是你们搭建的!”

    “诶,你们不能不讲理啊,喂,喂,喂!”沈小萱对着手机大喊,“靠,挂我电话,不就是一个破翻译么。”

    “萱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担心他们把事情闹到老板那里,他们人多嘴多,还是老板的合作商,我们光两张嘴巴怎么说得清?”

    “小胖你别急,我直接跟老板说,让他派人来救咱。”

    沈小萱又拨通了韩流年的号码,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韩流年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跟他们吵架,我马上过去。”

    沈小萱愣了一下,“小胖,老板说亲自过来……”

    小胖也觉得事情严重起来了,“萱姐,咱们是不是给老板捅了篓子?”

    沈小萱又激动起来,“可事故就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没有把广告牌搭牢,风又大,倒了能怪我们?我是照片在上面,不是人在上面好吗。”

    “行行行,您也别生气,等老板来了再说吧。”

    入夜,韩流年终于抵达了北海道,走下飞机的一刹那,他明显感觉到天气的寒冷。

    这次沈小萱所代言的是日本樱田企业的品牌,而樱田企业是日本最大的企业,旗下包含房产、汽车、家电、化妆品等等诸多产品,也是韩柏集团在日本最大的合作商。他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樱田企业还有****背景,若是关系闹僵,恐怕韩柏集团得退出日本市场,以小失大,太不划算了。

    邓子俊一边疾步跟着韩流年,一边低声说:“总裁,樱田企业的老板就是樱田家族的人,樱田是一个****家族,恐怕这回我们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韩流年神情在这寒风中更变得更加冷肃,他瘦了许多,英气的脸更加棱角分明,“先睡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拜访。”

    “好。”

    沈小萱是第二天早上,在自助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见到韩流年的,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我跟你说,这帮人根本不讲道理……”她凑近韩流年,压低了声音,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韩流年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一擦嘴,“嗯,我知道了,你在酒店等消息。”

    说完,他跟邓子俊就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店,这是有多拉风啊?!

    天空中又飘起了大雪,大朵大朵雪花慵懒地洒落在地面上,把城市的肮脏角落都掩埋起来。韩流年望着窗外,他现在在北海道,北海道正下着雪,他记得他说过要带舒舒来北海道看雪。

    空气中仿佛夹带着忧伤的气息,一切纯白如玉,韩流年将视线收回,不再触及那一抹忧伤,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隔壁车道上,夏天扬载着舒舒,因为下雪,车子平稳而缓慢地开着。舒舒东看看西看看,她觉得白色的世界好漂亮,看起来没有一点污渍。忽然,她的眼神落在了旁边车辆后座的男人脸上,她定定地看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遍全身。

    男人正低着头,他有着完美的侧面轮廓,车窗上的雾气令舒舒并不能看得很真切,但是,她就是移不开眼睛,仿佛被摄魂了一般。

    夏天扬又放慢了一些车速,“舒舒,你在看什么啊?”他快速转头看了一眼,他看到的是街边的蛋糕店,“哦,你想吃蛋糕对不对?”

    舒舒没有回话,只是视线紧紧随着前面的车辆。

    夏天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就是一辆普通的轿车么,他笑了笑,“舒舒,坐好,要转弯了。”

    “哦……”她木然地看着已经转向另一边的轿车,心里莫名地疼起来,眼睛一阵酸涩,眼泪也不自觉地往下流,她抽了纸巾轻轻擦拭,越擦,眼泪流得越多。

    夏天扬着急地说:“怎么哭了?眼睛疼吗?”

    舒舒眨了眨眼睛,“有点疼。”

    “要不要回医院?”

    “不用,我想可能是眼角膜的问题吧,医生说流眼泪是正常的,没事。”

    夏天扬的神情有些凝重,双手把持着方向盘,稳稳地开着车子。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医生说她失忆,能不能恢复记忆还是未知数,他倒是希望舒舒的记忆永远都不要恢复。

    舒舒闭上眼睛,眼睛有些微微的刺痛,她的心口也在痛,她默默地叹气,不知道刚才的男子长什么样子,好遗憾只看到了侧脸。

    夏天扬的手机响起,他看到号码,挑了一下眉毛便接了起来,他用流利的日语说:“喂,外公,找我什么事?”

    “晚上陪我吃饭?”

    “明天吧,这几天都比较忙,今天也没什么准备,明天带个人给你见见。”

    “哦?给我带外孙媳妇了?”

    “呵呵,还不知道。”

    “行,见了就知道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车子驶进一处日式的庭院,里面还有一幢日式的两层楼木屋。一路上,除了那条石子路,周围都盖着厚厚的白雪,舒舒看着外面,觉得非常的陌生,“我以前住在这里?”

    “你来日本之后就住在这里。”

    “我来多久了?”

    “快半年了。”

    “哦……”

    夏天扬答得十分小心翼翼,他拉着舒舒走进屋里,屋里有地热,地板上暖暖的,不管外面多冷,里面都是暖和的。

    “快进来,外面太冻了。”夏天扬体贴地拍拍她头上的雪花,他觉得她的眼睛好似那雪地里的星星,明亮而好看。

    舒舒舍不得关上门,一直伸出手接着外面的雪花,“我想去玩雪。”

    “不行,等雪停了再出去,你现在还是病人。”

    “那好吧,我听你的。”

    夏天扬带她来到二楼房间,这个房间是早就布置好的,衣柜里面满满当当的衣服,化妆台上放着保养品,都是用了一半的。舒舒随意拿起一瓶乳液,闻着有一股清香的花味,“我以前就住在这里?”

    “是啊,你看你的东西我都没乱动,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都给你换了吧,放很久了。”

    “可是还很香啊。”

    “新的更香,你一定会喜欢的。”

    舒舒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走到阳台,舒舒看到庭院中间有一个大池子,池水上面冒着烟,她欣喜地问:“这是温泉对吗?”

    夏天扬错愕地看着她,干笑着说:“对,是温泉,你知道温泉?你记得……你泡过温泉?”

    舒舒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

    “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以前我们每年冬天都会来这里泡温泉。”

    “哦……那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她总是在说话间突然就问问题,夏天扬有些不知所措,“呵呵,好多好多年了,我都没认真算过,以前都是你在记的。”

    舒舒撅起嘴,娇嗔地责怪道:“那你得好好回想一下,想到了再告诉我,千万别记错了,”

    “嗯,一定!”

    舒舒的注意力又被墙壁上的照片吸引了,“哇,好漂亮的花,这是什么花?”

    “薰衣草,你最喜欢的花了,这里附近的山坡上种了好多,夏天的时候我们还去看过,你有印象吗?”

    舒舒摇摇头,遗憾地说:“没有。”

    “没关系,明年我再陪你去看,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记忆的。”

    “好,我听你的。”

    舒舒总是把“我听你的”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她说得很顺口,夏天扬听得也很开心。现在的她,记忆是一片空白,他可以随意在上面描绘一些他所期待的画面。

    有时候,她会问已经问过的问题,他必须回答得格外小心,他希望给她一段美好的纯洁的过去,他希望她的记忆里面,永远都没有韩流年。

    舒舒忽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她微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又跑到梳妆台上找了起来。

    夏天扬感到很疑惑,“你在找什么东西?”

    舒舒愣了一下,是啊,我在找什么东西?她摸着胸口,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总觉得胸口应该有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夏天扬看着她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找她一直挂着的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对金戒指,当时是他取下来的。他走上前,打开梳妆台上的抽屉,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舒舒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是了是了,就是它们,她愉快地点点头,“嗯,是的,果然在这里。”她将链子拿起来,两枚戒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夏天扬一笑,“当然,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一对,永远不分开。”

    “是么,所以我能记得它,因为它意义深刻。”

    “对,它意义深刻。”夏天扬只能迎合着她。

    “给我再挂上吧。”

    夏天扬拿过项链,却将戒指取了出来,“不如我们戴在手上?”他拿过舒舒的手,直接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舒舒握着手,用大拇指摸了摸,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很陌生。

    夏天扬举起另一枚戒指,“你也给我戴上。”

    “我……”舒舒抿了一下嘴唇,忽然笑着往门口跑去,“你自己戴吧,哈哈,雪停了,我要出去玩雪。”

    夏天扬木讷地收起了戒指,匆忙地给自己套上,可是,戒指太紧了,指关节卡得有点痛。

    该死的,戴不上!

    他将戒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追着舒舒下楼去,“穿上大衣,外面冷。”

    --

    樱田企业大楼门前,韩流年和邓子俊站在风雪中等待着,他们的面前,站着十个身着黑色西装的日本武士,是的,没错,一点都没有夸张。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可是韩流年的脸色更加冰冷,他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点点细细的白色,化成水,冻成冰,头发都变硬了。

    里面匆匆跑出来一个人,头发中分,上嘴唇还留有两撇小胡子,典型的汉奸造型。

    “唉呦,快快快让开,这是韩流年韩总裁,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陈山推开中间的保镖,跑到韩流年面前,又是弯腰又是道歉的,“韩总裁,快里面请,樱田先生正在等你。”

    陈山是一个中国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他连忙伸手拍拍韩流年的肩膀将雪花拍去。

    韩流年瞪了他一眼,这条变色龙可真会变脸,刚才还一副盛气韩人的样子,非要他们在外面等,这会儿却跟哈巴狗似的巴结奉承,他一把扣住陈山的手腕,将其手腕不断地往外折。

    “啊……对不起对不起,韩总裁,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樱田先生真的正在等你了。”

    后面的保镖又围了上来,一副准备开打的架势,若是有武士刀,他们肯定已经举刀威胁了。

    陈山立马用日语命令道:“下去,都下去,这是樱田先生的贵客,都下去。”

    韩流年松开他,他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雪地里,但他爬也爬得快,赶紧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韩总裁,里面请,我给您带路。”

    臭走狗!韩流年在心里咒骂一句。

    樱田企业外面看着很一般,但里面却是富丽堂皇的,陈山在前面带路,韩流年沉着脸跟着走。

    里面很暖和,韩流年头发上的雪花和冰水融化了,弄得头发都是湿湿的,邓子俊也一样。

    电梯来到顶楼的办公室,陈山敲了敲门,轻声道:“樱田先生,韩流年韩总裁上来了。”

    “进来。”

    “好的。”陈山回转身子想用中文翻译给韩流年听,韩流年开口就用十分标准的日语说:“多谢陈先生带路。”他的笑容带着寒意,像冰刀一样直刺陈山。

    陈山本能地倒退一步,尴尬地笑笑,“不客气,不客气。”他心里暗叹,糟了,原来韩流年会日语,那岂不是露馅了?!

    陈山战战兢兢地移开移门,这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跟外面的简直天差地别,外面的简约的现代风格,而里面全都是古式的木质结构,十分的古朴。

    “樱田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哈哈哈哈,韩流年,真是对不住了。”樱田武一朝陈山挥了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你出去吧。”

    “是,樱田先生。”陈山紧皱眉头,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请坐,请坐。”

    入乡随俗,韩流年和邓子俊脱了鞋子便坐在了热毯上。樱田武一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头发几乎全白了,不过他是少年白,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满头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