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章:你在这跪三天

林榕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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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裁者”?单老对这个词似乎很感兴趣,轻笑了一声,与昨天对宸修墨的疾言厉色完全不同。

    夏若寒紧抿着唇,神色淡默的看着他。

    蓦地,一个仆人走过来,手上托着托盘,一把花剪搁在上面:“夏小姐”。

    夏若寒正莫名,单老苍劲有力的声音已经传来:“不是要跟我学种花吗?我今天教你怎么剪掉没用的花枝”。

    学种花?

    若不是单老的声音太过苍劲严肃,她会以为他说错话了。

    “您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教我剪花枝”?夏若寒冷淡的问道。

    “不然呢”?单老发问道,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

    “为什么”?

    “是你要跟我学”。单老冷笑一声,像是她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

    “我不是问这个”。夏若寒咬了咬唇,注视着单老认真的问道:“你讨厌我吗”?

    她在他面前没有一次不是在指责他,没有一次不是在说单家的坏话,他讨厌她的话早就把她杀了…

    现在居然把她叫到花园里,让她跟他学种花。

    宸修墨呢?他已经处罚宸修墨了吗?

    ……

    “你是认为自己不配我浪费时间教你种花”?单老低下头去,拿起剪子继续剪掉没用的花枝,专心致志,像个寻常的老人一样。

    单老故意跟她绕着弯说话,他比她多吃几十年饭,绕弯的本事比她大多了。

    她也诠释不了他话中的涵义,他的答案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

    夏若寒很想问下去,想了想又拿起仆人托盘中的剪子往花丛深处走去,只见单老的裤腿上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濡湿。

    见她过来,单老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伸手扶起一枝花枝:“看这枝,就必须剪掉”。

    “可它已经长出花骨朵了”。夏若寒说道,而且是两个花骨朵,它很快能长出花来。

    “可它的存在,会影响其它花的盛放”。

    单老苍劲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他拿起剪子,利落的将花枝剪掉丢到一旁。

    “……”

    夏若寒沉默的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根根剪掉花枝。

    走到一簇花前,单老指了指上面的花:“你说要剪掉哪一枝”?

    按照单老的理论,夏若寒观察了一周,扶出其中一枝花枝。

    单老满意的颔首,下了命令:“剪”。

    夏若寒拿着手里的剪子正要剪,却下不了手,目光落在花枝上,隐隐觉得单老的话另有深意。

    “怎么不剪”?单老看着她问道。

    “宸修墨妨碍了谁的盛放”?夏若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现在敢光明正大跟我谈阿宸的事了”?单老的眉间染起浓浓的不悦,语气一下子冷下来:“我说过,你们不能在一起,你做阿泽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样”。

    “为什么”?夏若寒不明白。

    “在单家,在财团,没人敢问我为什么”。单老冷冷的看着她:“剪”。

    夏若寒握紧了手中的剪子,看向那支多余的花枝:“他不是一枝多余的花枝”。

    单老没必要把宸修墨当成没用的花枝一样剪掉…

    “我让你剪就剪”。单老的语气强硬,目光威严而冷厉的看着她,有些不悦:“不想惹我生气就剪掉这花枝”。

    单老语气间的霸道透着一股严厉,比宸修墨更胜一筹。

    夏若寒抿紧唇,双手握住剪子,弯下腰干脆利落的将那抹花上的所有花枝全剪了…。

    “啪——”

    单老一掌甩过来,将她的脸生生打出几道红印。

    刺一般的痛。

    夏若寒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直起腰来,淡漠的看着一地凌乱的花枝,盛开得正美的花朵通通被夺去了生命…

    “你故意惹我生气”?单老看着她生气的道。

    “我一直在惹您生气”。夏若寒面不改色的说道,声音淡淡的,冷冷的。

    “……”

    单老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气到说不出话来。

    的确,从他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她就在教育他…

    后来她以为他只是个园丁,也在不停的抱怨庄园和他的不好,这种感觉…几十年没有过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看着单老硬是压抑怒气的脸,夏若寒没有再故意激怒他,捏紧手中的剪子问道:“单老,他也帮您的财团做了很多事,您这么对他,心中就不内疚吗”?

    “我让他娶我的女儿,把他的儿子当接班人一样培训,我对他还不够好”?单老愠怒的道,将剪子递给身旁的保镖,保镖立刻将拐杖递回给他。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夏若寒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激动:“您有没有问过宸修墨想要什么?对他好并不是把自己的思想全加到他身上”。

    “你又要来教育我了”?

    单老目光冷漠而严厉的看着她,拄着拐杖往前走去。

    这一次,夏若寒不像往常一样过来搀扶着他走。

    “如果你讨厌宸修墨,就不要留他在财团,也不要让他娶单念念,不要远调,直接驱逐他出庄园好了”。夏若寒走在他身后说道。

    即使这样说出了口,夏若寒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异想天开。

    “最好还让夏离跟着你们一起走,是吗”?单老拄着拐杖停下脚步,嘲讽的道。

    夏若寒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愣住:“您肯吗”?

    “啪——”

    回答她的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整张脸都歪过去,一抹血腥从嘴角蔓延开来。

    单老站在她面前,浑身的怒气,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道:“想都别想!有我在一天,你都别想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您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夏若寒问道。

    她不懂,什么样的理由让单老这么看不惯她和宸修墨在一起…

    “我怎么说你们就只能怎么做”!

    单老怒气颇盛的瞪了她一眼,拄着拐杖离开…

    “您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宸修墨?他是一个人,不是畜生,您不能这么对待他”!夏若寒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喊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单老握住拐杖的手不由得颤栗起来。

    “好,看到那里了吗?你在这里跪三天,不吃不喝,还撑得住爬到我面前来,我就考虑改变主意”!单老转过身来压抑着怒气说道,拐杖指向一旁。

    顺着他拐杖指的方向望过去,夏若寒看到一堆被剪下来的花枝堆在那里,上面的花刺很多,很多,多的看起来有种密密麻麻的错觉…

    夏若寒看着那堆花枝,脸色苍白。

    三天…不吃不喝。

    看着她的样子,单老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响动,单老顿时顿住脚步,手指又颤抖起来,半晌,单老眼里带着一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

    只见夏若寒已经跪在那堆花枝上,鲜血瞬间就沾染了膝盖处的裙子…

    单老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是没有焦距的,仿佛不是在看她。

    “单老,您是一家之主,我相信您能说话算话”。夏若寒面上云淡风轻,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得,脸色却是一片惨白。

    “好,好得很”!

    单老的眸子恢复神采,气愤的瞪着她,顿时一股无名火中烧起来,转身大步离开,大批保镖立刻跟了上去。

    夏若寒跪在一堆花枝上,疼痛钻心,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挺住。

    要跪三天,她一定要挺住。

    ……

    夏若寒攥紧了拳头,跪坐在花枝上,这一次,没有保镖用长棍压她的腿,却比那次还要痛苦百倍。

    夏若寒根本不敢去直视膝盖上的血。

    ……

    夜易风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在临近中午的时候,震惊的冲到她面前:“你跪这干嘛?你受伤了”?

    “宸修墨被惩罚了吗”?夏若寒问道。

    “没有,刚刚我和泽去见单老,单老不肯见我们”。夜易风蹲在她面前凝视着她脸上的手指印:“你被谁打了”?

    “单老”。夏若寒如实将事情告之:“你别同宸修墨和离离说,让苏陌帮我多照顾离离”。

    “三天”?!夜易风惊愕的瞪大了眼:“三天你跪在这就直接死了”!

    “你太小看我了”。夏若寒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你还笑得出来”?!夜易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头上的细汗,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唇角的血:“别跪了,又没人在这看着,我带你去医伤”。

    说着夜易风就要去攥她起来,扯到夏若寒的伤口,痛的她差点叫出来。

    夏若寒连忙推开他,笑着道:“你别小看我,你回去休息好吗?不然,你会被我连累受罚的”。

    “怕什么”。

    “我怕你就算被罚了,也不能改变单老的主意”。夏若寒说道,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特别轻松:“我已经受伤了,现在站起来就太不值了,对吗”?

    “对你个头”!夜易风大声斥责她:“赶紧起来”!

    “夜易风”!夏若寒按住他要强行攥起她的手,坚定的道:“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

    “pt33都没能弄死我,现在只是跪三天而已,我哪那么脆弱”。夏若寒笑着说道。

    头上立刻被夜易风敲了一记…

    “夏若寒,我发现你遇到事情还能和五年前一样,完全不要命”。夜易风对夏若寒无语:“算了,我劝不了墨,也劝不了你”!

    五年前就是这样,她染pt33的时候整个人痛苦的都快脱形了,还能强撑着自己给自己注射止痛剂。

    这哪里是个女人。

    “那你回去吧”。夏若寒说道,她知道夜易风从五年前到五年后都一样关心她。

    “我叫别的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只说不让吃饭,没说不让治伤”。夜易风说道。

    “我跪着怎么治伤”?夏若寒说道,语气仍然显得轻松:“至少脚边还有好几棵大树,我不会被太阳晒昏”。

    这比之前的待遇好多了。

    膝盖上的痛嘛,痛着痛着就会麻痹了。

    看着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夜易风直接被她气走。

    目送着他离开,夏若寒脸上的笑容冷却下来,改为咬紧了唇,努力捱着疼痛。

    不过就三天,她撑得住。

    只要单老还没重罚宸修墨,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

    禁闭房里,宸修墨在椅子上已经坐了一夜,没有任何倦意的坐到现在…

    手铐被牢牢的铐着。

    要不是手机上还有时间,他都不知道在这间没有光线的禁闭房里过多久了。

    翻开手机,指尖在上面滑动着。

    为了不惹麻烦,他手机是最干净的,甚至连夏若寒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在中国的时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到财团中心,就成了一个分水岭,将过去的一切都变成无实物的记忆。

    没有任何实物的记忆,只剩下他们的人都还活着。

    宸修墨坐在椅子上,手机上的光映亮他深刻弧线的轮廓,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禁闭房里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

    宸修墨看着手机屏幕,无意识的打开相机功能,想拍些什么,一打开,才猛然发觉夏若寒不在这里。

    “呵”。

    宸修墨冷笑一声,指尖划过屏幕,关掉了相机功能。

    他现在有什么可拍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连人权也没有,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一间连窗都没有的禁闭室里…

    ……

    夏若寒跪坐在花丛间,膝盖抵在一堆花枝上,鲜血透出裙子,双手一直紧紧握着拳,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若寒看到单念念站在远处。

    单念念站在花园外,远远的望着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明亮了五官,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没再穿公主裙,恢复了自己轻盈仙感的穿衣风格,站在那里显得整个人有些单薄。

    单念念慢慢走过来,靠近夏若寒,视线落在夏若寒膝盖下的一堆花枝上,眸光动容:“你不疼吗”?

    “你想过了吗”?

    夏若寒和她同时问出口。

    单念念的眸光一下子黯了下去,年轻的脸上有着犹豫和茫然:“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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